美英情报联盟的未来

业界 作者:全球技术地图 2022-03-24 21:56:13



当前,先进技术、数据和虚假信息严重扰乱了情报任务工作。美国和英国的情报领导人认识到,没有任何情报部门可以独自应对这些挑战,因此扩大开放,加强与盟国和伙伴国之间的情报合作,对于应对当前和未来的威胁至关重要。


美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 (CSIS)与英国皇家联合军种国防研究所 (RUSI) 合作,开展了一项为期10 个月的研究项目,以评估美英情报联盟的未来。CSIS和RUSI 对美国和英国的大约40名具有情报、技术和安全领域专业知识的个人进行了研究访谈,最后与多名跨领域专家一起审查初步调查结果和建议,并于3月15日发布了《美英情报联盟的未来》的调查报告(以下简称报告)。



报告提出了美国和英国情报界应共同追求的一系列优先事项,以实现稳健、快速和可扩展的合作,这包括传统的互操作性技术概念,例如系统架构、软件和数据管理的共享方法。它还延伸到改革政策、指南、双边协议和法律框架,以使合作尽可能无缝对接。报告建议,通过鼓励采用新政策、研究程序和情报工具,美国和英国能够实现在两国双边协议、国家安全战略和情报指导中反复承诺的深度合作。
在解决对两国有利情报合作障碍的同时,拟议的建议还意在维护两国政府的主权特权。换言之,当两国同意合作时,就应该明确成功的合作路径,以实现广泛的情报共享活动。无论是在偏远的前哨,在特定的多边行动中,还是为了支持更广泛的情报收集和分析,报告都提出了精简和可执行的协作途径。

建立未来联盟


国际情报合作最终是要以低成本的方式扩大情报收集、分析、技术、谍报技术,以及培训的渠道。情报学者詹妮弗·西姆斯将此种类型的合作描述为“一种基于易货交易的分包情报收集形式”,其中情报信息、访问权限或专业知识是“货币”。这种情报联络的交易方式使伙伴关系双方能够利用其相对优势,例如地理、政治和技术优势,实现双方的共同利益。但与此同时,像美英两国紧密的情报联盟,两个军种之间的差异可能会增加混乱或引发分歧,在联合作战的情况下会使违规风险增加。

长期以来,盟国(包括美国和英国)共享情报信息的效率低下一直被视为会增加开展情报业务的成本。所有机构和学科都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但这些障碍并没有削弱个别领导人、官员开展联合行动或进行双边分析的意愿。

情报盟友之间的信息和技术共享以相互关联的框架、政策和协议的组合为指导,旨在平衡一系列复杂的、重叠的承诺,包括法律,反情报,人员、实体和信息安全,以及隐私和公民自由方面的考虑。

推动美英之间的情报合作,并不意味着两国不能追求不同的利益。事实上,最近两国关系出现了一些明显的矛盾。然而,双边关系长期以来对此类分歧具有极高的灵活性,面对俄罗斯、朝鲜和伊朗等国家的一系列举措,更有可能让大西洋两岸的利益保持一致。

CSIS和RUSI的研究最后提出了一个跨情报信息共享、安全、获取和情报技术领域的广泛互操作性的愿景。其核心动机是,在美英两国都认为这样做最符合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加速并最大化两国之间的双边情报合作。正如下面的技术、安全和政策建议旨在实现强大的协作一样,这些愿景的基础是可扩展的,并适合扩展到其他伙伴国。


 1.信息共享政策现代化


调查结果:管理向外国政府发布情报信息的现有政策不适用于当前和未来的数据环境。
建议 1: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 (ODNI) 应更新美国情报界信息共享政策。
情报共享政策,特别是管理美国情报界对外披露计划的政策,不足以支撑当前和未来情报共享的规模和速度。此外,情报分类和对外披露政策对美国情报界与合作伙伴合作方式的影响至关重要。2022年1月,美国国家情报局局长艾薇儿·海恩斯坦言,当前的情报分类系统阻碍了美军情报中心与关键合作伙伴共享情报信息的能力。
美国现行的对外情报披露政策,即2013年发布的情报界指令 (ICD) 403和情报界政策指南 (ICPG) 403.1,将美国情报界对外披露计划的控制权从中央情报局(CIA)移交至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虽然ICD 403设立了新职务和职责,但该文件在许多方面都继承了其前身,也就是1998年中央情报局局长指令 (DCID) 6/7 。因此,当前信息共享政策仍然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Tearline”的方针。Tearline是共享威胁信息的重要工具,其目的是向更广泛(通常是国际)的受众发布情报报告中不太敏感的部分。然而,创建Tearline的劳动密集型过程无法适应当前和未来的信息环境。
在美国和英国,某些情报需要在披露前进行额外审查有重要的法律和道德因素。在美国,包括根据《外国情报监视法》 (FISA) 收集的信息和披露信息都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在英国,国内法律和国际法规定限制了与包括美国在内的外国合作伙伴的情报共享。
报告建议评估修订后的对外披露政策时,应着眼于分级风险管理。当前美国情报界范围内的政策旨在管理所有信息共享实例,不区分五眼联盟情报合作伙伴和其他国家。鉴于五眼联盟之间的密切和持久的联系,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应该引入现代化的指导和协议,以加快与亲密盟友和合作伙伴的信息共享,通过系列培训,还可为其扩大情报人才队伍,建立正式和明确的指导,以简化与密切盟友的信息共享。


2.实现联合技术开发


调查结果:尽管多边承诺一再深化新兴和先进技术的合作,但仍有诸多问题阻碍着建立新的联合技术开发能力。
建议 2:美国情报界首席信息官 (CIO) 应与其他美国情报部门 CIO 及其英国同行合作,联合制定“开发-安全-运营”(DevSecOps) 战略。
该建议旨在建立在DevSecOps中软件开发的最佳实践。2021年3月发布的《DoD企业DevSecOps 战略》指南反映了在情报方面应采用的多个基本原则。特别是,美国防部建立了多个“软件工厂”,通过整合一系列文化、技术和安全方法,促进新软件能力的快速开发和部署。
建立类似的美英软件工厂将有助于快速原型设计和开发工具,其中包括进行数据分析和加速情报团队之间的信息共享。此类软件还可以设计为适应更广泛的政府技术战略的差异,特别是在云计算方面。两国政府的云计算战略,联合DevSecOps 战略都应遵循“一次构建,随处运行”的方针来设计。这将允许在商业云、本地数据中心甚至嵌入收集传感器或武器平台中部署软件。
从传统的“瀑布”开发模型转变为 DevSecOps 方法代表着从静态的、需求驱动的软件开发转向强调快速交付和持续改进的迭代模型。对于任何渴望在数字时代实现真正创新的情报机构来说,这都是必要的演变。此外,DevSecOps 中的“安全性”包括在安全软件开发中集成广泛的最佳实践,有助于实时了解软件的完整性和可靠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指导联合技术能力发展的通用参考框架可能会演变成一个通用标准,不仅适用于美国和英国的技术开发和能力交流,也适用于五眼情报联盟国家。
建议 3:美国国务院、国防部、商务部和美国情报界应与英国和澳大利亚合作,制定一个明确的计划,以实现“美英澳联盟” (AUKUS )的愿景,即在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和网络能力方面开展强有力的国际合作。
人工智能、网络能力和量子计算等核心技术对于情报机构未来的成功至关重要。美、英、澳应以AUKUS为契机,实现三国一再承诺的联合技术开发。
建议 4:美国国家反情报和安全中心应该在与美国情报界信息和采办安全官员、国防部、国务院和商务部的协调下,讨论如何获取安全的采办,以及外国所有权、控制或影响力(FOCI)政策可以更有效地平衡盟友和对手之间的风险。
美国和英国的战略都表明国家安全的当务之急是与商业实体合作开发新兴技术,通过零信任原则构建安全的采办模型软件,减轻传统的 FOCI 和其他人员安全风险,如果可以持续验证软件的透明度和完整性,情报机构可能会采办和部署遗留在FOCI流程下尚未获批的软件,通过开发流程来验证对软件的信任,从而大幅扩展创新途径。

3.推动新型技术转型


调查结果:新兴技术可能从根本上改变国际情报合作机会。

建议 5:美国情报高级研究计划局 (IARPA) 应与英国合作伙伴合作,带头评估隐私增强技术 (PET) 如何在符合现有信息共享法规的情况下增强双边数据分析。

在整个研究过程中,研究团队反复探索双边“数据湖”的概念,其中运营数据和分析(根据广泛的双边共享协议达成一致)可以自动推送给美国和英国的用户。尽管这一理念实现了互操作性的最终愿景,但这种模式无法适应现有的国内和国际法律。

理论上,美英“数据湖”最重要的优势之一是两国能够扩大对机器学习 (ML) 和人工智能能力所依赖的基本“数据燃料”的访问。PET 可以通过启用对批量数据的可信分析性能来补充这些功能,而无需授予对数据集中特定的敏感信息的访问权限。这可以让 AI/ML 系统生成更好的基于数据的洞察力,而无需对任何单个数据条目的具体细节进行去匿名化。制定适当的技术基础设施以促进此类技术的联合使用和制定有效的监督机制来管理此类能力的使用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建议 6:美国情报界应与英国情报界合作,评估人工智能如何实现现有信息共享流程的自动化。

正如建议1中所讨论的,当前的信息共享政策必须现代化,特别是管理美国 IC 对外披露计划的政策。在努力简化美国情报与盟友共享情报信息的能力的同时,美国和英国应该研究如何使用人工智能来实现情报共享流程的自动化。在创建“tearlines”时,情报官员通常需要审查一份完整的情报报告,从报告中识别关键信息,并编写一份概要,以保护敏感来源和获取方式。利用自然语言处理(NLP技术的人工智能经过情报工作人员的一段训练时间之后,可以比人类更高效且高质量的完成“tearlines”。在当前的威胁环境中,决策周期很短,向广泛的合作伙伴(外国情报机构、私营部门、非政府实体和公众)快速发布信息至关重要。除了加快流程之外,人工智能工具还可降低当前信息共享模式下的相关行政和劳力负担,优化人力物力资源。


结论


首先,在过去的75年中,美国和英国建立了世界上最深入的情报联盟,使双方共同受益。其次,美英情报合作升级的意义巨大。正如本报告一开始所描述的,当前战略竞争的核心组成部分将是建立国家联盟。在最高级别,两国情报领导人已经开始认识到,阐明共同威胁,展示共同理想是新出现的思想对抗中的关键步骤。
然而,如今这种“特殊关系”的战略重点与促进其日常活动的法规、政策、组织文化和技术之间存在着严重的“错位”。因此,英美两国应进行情报合作改革,采用新模式以深化和简化协作,建立更强大的国防和情报伙伴关系,以在与新兴大国的长期竞争中获胜。


免责声明:本文转自国防科技要闻,原作者聂永喜。文章内容系原作者个人观点,本公众号转载仅为分享、传达不同观点,如有任何异议,欢迎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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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丨国防科技要闻

作者丨聂永喜

编辑丨郑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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